台湾苗栗柴烧-传统技艺传承与创新
『反璞归真』
说到柴烧,或许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用木柴去烧。那这有什么稀奇或特别之处呢?想我大中华千年制陶历史,自古以来不也都是用柴火去烧陶的吗?
自古以来,老祖先们盖了一座座窑口,垄断了世界上所有陶瓷工艺品的制作技术,直到十七世纪末由日本偷偷将陶瓷技术引进,并独树一格开创了自己风格的烧制法,而后英国发现高岭土可以烧制成陶瓷,这才揭开了原专属于中国陶瓷的神秘面纱。早期日本英国等国家也遵循着柴烧技法,但随着科技的进步及工业的发展,渐渐的改以煤气以及电气的烧窑技术取代,因为柴烧所耗费的人力及时间是煤气窑的数倍之久。柴烧一窑最少得烧72个小时,而科技的进步使得煤气窑等烧法只需要短短的14个小时,甚至更少。这也是传统柴烧渐渐没落的原因。
而日本方面则是新旧传承皆有,比较追求传统技艺的制法,也因此不少台湾的陶艺家都喜欢到日本那边去学习一些制陶的技术,而回台湾之后也研制出了与日本截然不同的柴烧表现,因为传统上用柴火烧制的时候都必须盖匣钵,避免柴灰落到作品表面,古代视之为『瑕』,但台湾陶艺家反其道而行,旨在更亲近自然、天然,所以任由柴火落灰落于表面,形成天然的落灰釉,我们称之为台湾柴烧。
与日本纯朴沉稳的陶艺不同,台湾的柴烧更追求形意的自由、以及反璞归真,回归大自然的表现。
台湾柴烧的特别之处,在于讲求『一土、二火、三窑技』。所谓土就是指土的配方,每位陶艺家都有自己喜好或独门的配方,在基础的陶土里,配上更多的天然矿物质、铁等天然元素,为了让温度能烧到一千两三百度的高温,土的配方就更显的重要,因为一般的陶土只能烧到八九百度,再高温就会融了。而土里所含的天然矿物质等元素则影响着本色的呈现,因此不同的配方会出来不同效果的作品。
而火的部份,则是指烧窑的温度及走向。火是柴烧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之ㄧ,这也是为什么柴烧不能用煤或碳烧取代的原因,因为烧木柴的火是明火、活火,会流动的火对于台湾柴烧作品来说有着绝对的意义,因为它能在作品上留下唯美的火痕(或称火纹),而让人为之着迷。而火燃烧木柴之后,将木柴燃烧成灰,这些灰随着烟雾,在烟囱气流的牵引之下飘向各个作品,火焰持续燃烧将窑炉达到一个高温时,这些落灰灰烬也会达到熔点形成液态的状态,也因此形成了一种纯天然的釉,称之为『落灰釉』。这种釉不是一般用化学配方所配出的釉药,是由木柴里本身含有的矿物质元素所构成,在燃烧成灰烬时并且达到熔点的温度后才会转化。
窑技指的是烧窑的技术,这是一项非常复杂的技术,因为你必须要非常精准的控制好窑炉的温度,升温的时机以及持温的时间点,有时候温度到1280度时,持温稍微久一点,整个作品的色泽就会暗掉,而时间不够的话则不会出现色泽。这需要长时间的研习及实践,累积大量的烧窑经验才能锻鍊出出色的窑技。
象是什么时候该投柴,该投怎么样的柴,该投多少的柴,该少多久的柴,什么时候该让柴火出烟而不是升温,该怎么控制好烟量,以及该如何控制烟囱的引流,这都是烧窑的技术。就拿木柴来说,你必须将木柴大量的准备好,并且保持好木柴的状态、干湿度,以及分成长短,而一根木柴在燃烧时的状态是先氧化而后还原,所以柴烧就是不断的控制着氧化以及还原的烧法,这增加了更多变化的因素。正常来说,最基本的柴烧都需要烧72小时,久一点的可以烧到两个星期,这也表明了烧窑是一们非常艰辛的工作,需要两个人以上轮班接力完成。当然也有陶艺家坚持独立完成,但是过程相当辛苦,也因此柴烧的价值难以轻估,因为即使是一件作品,都是经过陶艺家精心制作,其背后所付出的努力是大家很难看到的,甚至所使用的柴窑都是自己设计建造而成。
台湾柴烧坚持『裸烧』。何谓裸烧呢?意即作品拉坏修饰完成之后,将其直接置入柴窑烧制,不上任何釉药或人工添饰,全凭烧窑的技术去控制落灰形成落灰釉及留下火痕的烙印,这就是纯天然的台湾柴烧。
所以您看到的这些台湾柴烧作品,表面上的效果千变万化,而且简直像镀上了一层金或银的效果,这些都是纯天然而非上釉的!行家们称之为『金银彩』,是台湾独有的柴烧技艺,也成为了台湾柴烧最具代表的一种效果。
前面说过柴烧的效果千变万化,除了金银彩之外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落灰釉,有的呈古铜色,有的呈灰绿色,有的呈黑金色,也有非常古朴就象是刚出土的古文物的效果,也有陶艺家将不同的土去做柴烧,而得到的效果更是与这种柴烧完全不同,甚至落灰釉上面还能形成开片效果以及结晶效果,看过的朋友们都不敢相信这作品竟然不曾施釉。
也许在现代化的社会,大家开始意识到环保的议题,认为柴烧因为烧木柴的关系,尤其一烧又是三天三夜以上,是否对环境会造成影响呢?
这么说好了,大家可以反过来看看现代化的烧窑方式,象是电窑或煤气窑,电窑顾名思义就是采用电力的方式来控制窑的温度,那么用电就比较环保吗?或许大家没想过发电的过程就是一种污染环境的行为,其对大自然的影响本身超过烧柴火。那么煤气窑呢?煤气也就是天然气、石油气,燃烧后产生的气体里面含有许多有害物质,对环境的影响也不容小觑。那么烧柴呢?燃烧木柴所产生的气体主要是二氧化碳跟碳素,二氧化碳是植物行光合作用的必要元素,而碳素落到土壤上时,能滋润土壤,让地表水气上升,而上升到空中时形成云雾,而又变成降水,形成一种自然循环。这也是为什么说柴烧更接近于大自然的原因。
最后说到柴烧的实际效用。就像紫砂之所以特别,就在于其土矿中含有稀有元素,能净化茶质,所以受到热捧。柴烧其实也是一样,在经过1280度高温烧制的过程之下,柴烧也在作品内自然形成了天然的远红外线元素,会不断的释放出远红外线能量。而远红外线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其震动频率与食物非常接近,所以可以改善食物、水、茶、酒等物质的分子排序,达到一种净化的效果,就跟紫砂壶的作用相似。最直接的实验就是使用茅台酒,使用柴烧杯喝茅台酒的话,入口的辛辣感及烧灼感会被远红外线净化,变成了一杯『温和』、好入口的酒,就连普通的酒都可以改变它的口感,变成一杯香醇的酒。应用在茶水上也是一样,茶汤不仅色泽温润,更能喝出茶的甘甜而不涩口,更能达到以茶养茶的好处。柴烧的天然远红外线是相当独一无二的,虽然目前的科技技术非常先进,也有科学方法可以在釉药当中添加远红外线的元素(台湾称为能量瓷),使电窑烧出来的产品也带有远红外线因子,不过由于非天然方式产生,它只能在釉表面形成薄薄一层因子,而且随着环境的变化很容易与周遭起化学反应而自己本身重新排列,导致远红外线逃逸了。
总而言之,台湾苗栗柴烧集合自然的餽赠以及传统与创新的技术,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。柴烧不仅适合作为收藏品,其艺术价值高于许多陶瓷艺品,而且因为其特殊效果,用来泡茶喝茶不仅健康而且天然自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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